第六百五十节 尝试(2)-《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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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种自卑的感觉产生,那他就会不由自主的陷入专门为其设计的陷阱中,自带干粮,以汉家的利益为思维方式去考虑问题。
后世网络上的公知美分带路党。不就都是河殇流的读者吗?
之前,刘彻在赵胡和骆郢身上都尝试了一番,效果很不错。
尤其是骆郢,根据思贤苑那边报告,骆郢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个诸夏主义的拥护者和大汉忠臣。
思贤苑的教官几次试探。都明白无误的证明了此人,翌日将成为中国民族融合的急先锋。
当然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跟一个成年人,尤其是经历了政变的血雨腥风的成年人,是完全没有比较的可能性的。
对伊稚斜,不能用对付骆郢那一套。
因为他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基本已经固定,想要更改,除非在他眼前出现一个三千年未有之大变革。逼着他不得不去改变、适应。
更何况,刘彻时间有限,不可能在伊稚斜出使的这段时间里就将他改造成自己的狗腿子。
若是刘彻能做到。
那就只能证明两个问题。
第一,刘彻是尤里,能用精神洗脑他人。
第二,伊稚斜在学勾践。
所以,刘彻只能用另外一招来对付伊稚斜。
这一招就是……
刘彻看着伊稚斜,拍拍手,问道:“朕听说,右谷蠡王的生父乃是贵国前任右贤王?”
这话一出。立刻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凝结了起来。
右贤王,这三个字,在汉室就等于有人在人群里放了个嘲讽,顿时。无数的视线和眼光都集中到了伊稚斜身上。
作为过去二三十年,主要负责策划和实施入侵汉室的匈奴统帅,那个已经挂掉的右贤王,堪称汉室所有阶级痛恨和敌视的对象。
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能食其肉,抽其骨,拔其皮。取其首级,以祭祀自己亡故在其手下的先人。
伊稚斜的神色,也露出一些慌张,他从东胡王卢它之那里,自然听说过自己父亲在汉朝内部的仇恨度,究竟有多高。
本来,他以为,汉朝人未必会清楚这些。
但,现在看来,卢它之那个家伙不但毫无顾忌的向他出卖了大量汉朝的情报,他更是毫无顾忌,没有半分羞耻的将匈奴的情报也整个卖给了汉朝!
“混蛋!”伊稚斜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声。
此刻,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一旦坐实,那他就基本没可能在汉朝君臣面前有什么好印象了。
到时候,君臣的狗腿子稍稍用点力气,恐怕汉朝的这个年轻的皇帝,就会迫不及待的取他首级,来夸耀武功。
但,他无法否认,甚至不能否认自己的身份。
匈奴人,对宗种的重视,超越一切。
否认生父,等于否认自己的血统,这等于自杀!
伊稚斜愣了一会,然后点点头,正色的看着满殿汉臣,中气十足的道:“皇帝消息真是灵通,外臣,确实是大匈奴故右贤王之子!”
此刻,伊稚斜已然无所畏惧。
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只是……
汉朝的皇帝啊,你杀了我,正好是顺了军臣的意愿,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刘彻露出一个迷之微笑,拍拍手掌问道:“这样啊……朕听说,右谷蠡王之父,乃是贵国单于所杀,右谷蠡王为何依然甘愿称臣呢?”
这种赤裸裸的挑拨离间手段,看似愚蠢,但实际上,却是所有挑拨离间手段中,效果最好,收益最多的。
譬如,当年英国人怂恿霓虹去刚毛子,暗地里指使高卢鸡去跟汉斯在突尼斯的问题上掰手腕,都非常成功。
当然,这并非是刘彻的目的。
这只是一个伏笔,意在告诉伊稚斜,同时给军臣递话:啊呀,你们叔侄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瓜子板凳已就位,坐等看戏。
而伊稚斜跟军臣,却不得不在这个问题上面摊牌,他们甚至没办法继续装聋作哑下去了。
同时,释放一个烟雾弹给军臣。
军臣,你敢打赌,朕跟伊稚斜没有私底下的协议吗?
你敢打赌,朕没有跟伊稚斜达成共同的联盟吗?
军臣他敢赌吗?
伊稚斜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非常好看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汉朝的皇帝,竟然将私底下发生的阴暗事情,直接挑明了,放在台面上来说。
这简直是太卑鄙太无耻了!
但,伊稚斜却永远也不知道,刘彻作为皇帝,他的节操下限,其实是没有下限。
只见他夸张的做出一个以手抚额的动作,感叹道:“若早知君为右贤王子,朕就不该与尔交易!这两年,朕与尔,还有乌孙人私底下进行交易,本以为,朕是交了个朋友,却不想,是‘故人之子啊’……”
伊稚斜闻言,连脚都站不稳了,几欲一口鲜血直接喷到刘彻脸上。
见过没节操的,但伊稚斜从未见过如此没有节操的人。
这汉朝皇帝真是不可理喻!
轻描淡写之间,就把自己还有自己私底下干的那些事情全抖落了出来。
伊稚斜敢保证,假如他不马上采取措施,那么,这些话,一个月后,就会出现在军臣耳边。
到时候,等待他的,就是末日,就是死亡!
以军臣的个性,决定会立刻的,毫不犹豫的将他和他的部族,从这个世界上完全的彻底的抹去,没有任何人能阻拦!
吃里扒外,图谋不轨,这八个字,就足以让整个匈奴各部族都没有话可以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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