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节 肮脏的政治-《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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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刘氏天下的源头。

    高皇帝在世之时,尚且要五日一朝太上皇。

    子孙后代,岂敢对其有半分不敬?

    不客气的说,哪怕是太庙里的花花草草这次有所损毁,天子和群臣,也要背锅!

    甚至,明年冬十月,祭祀先祖时,天子可能都要在高庙之中,对高皇帝脱帽谢罪!

    却无人看到,在黑暗中,刘彻嘴角露出的那一丝冷笑。

    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东宫方面,怕是没办法下台了!

    想想看,刘彻作为皇帝,削发谢罪,群臣在北阙城楼下脱帽请罪。

    东宫的两位太后,难道就能置身事外?

    尤其是太皇太后,她岂能无罪?安能无过?

    当然了,这些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

    更不可能被提出来的。

    但,不管是刘彻也好,还是群臣也罢。

    从今以后,都有了理由和借口,不再听命东宫。

    东宫自己也会自知之明。

    从今往后,东宫再想干政,甚至像过去那样,把刘彻叫过去,训斥乃至于训诫,都要想想今天,想想他们现在捅出来的篓子!

    这就是政治!

    杀人于无形,夺权柄于无声。

    在外人眼里,可能风平浪静。

    但在局内人眼中,却是惊涛骇浪,风起云涌。

    “移驾太庙!”刘彻抽出天子剑,说道:“朕倒要看看,元王的子孙,是否已经忘记了元王的教训,真的要做乱臣贼子!”

    “诸卿,与朕伐之!”刘彻抽剑向前。

    顿时,群臣都站起身来,脱去朝服,换上武士戎装。

    在他们眼里,平陆候和红候的子孙们,此刻已经与乱臣贼子和逆党划上了等号。

    惊扰祖宗神灵的安宁,这是罪一。

    致使天子削发代罪,还要告罪太庙,这是罪二。

    牵连大家,差点要掉脑袋,这是罪三。

    有此三罪,不杀光他们,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和天子以及自己?

    刘彻登上撵车,站在车头,在群臣和军队的簇拥下,奔向太庙方向。

    只有他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若他没有削发代罪,最后,平陆候和红候的子孙们说不定能得逞。

    他们哭庙这一招,不能说走错了。

    在实际上,他们走对了。

    哭庙,倾诉委屈和冤枉在太上皇之前。

    他们只要撑到天亮,长安百姓醒来,天下人的目光聚焦过来,皇帝心肠稍微一软,有所内疚,就会下诏安抚。

    可惜,他们遇到了刘彻。

    他们被动的卷入了未央宫与长乐宫的政治斗争和倾轧。

    所以,他们成为了炮灰。

    冤吗?

    当然很冤!

    但这就是政治!

    肮脏而黑暗,恶心而龌龊。

    史书上的伟光正的词汇下,埋葬了无数人的哭泣和血泪。

    “要怪就怪,你们生于帝王家……”刘彻的心里平静如水:“要怪就怪,你们怀璧其罪!”

    生于帝王家,本身就是罪过,卷入政治倾轧之中变成炮灰,自然很正常。

    更何况,那楚国三郡五十余城,刘彻流着口水想将此地变成郡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在刘礼和刘富死后,他们这些元王子孙实际上已经是如同小儿持金于闹市,必然引来无数觊觎的眼光。

    当然……

    楚元王和楚夷王,有功天下,遗德甚厚。

    所以,刘彻不可能下死手,最多杀一两个带头的。

    剩下的人,最多圈禁和软禁。

    历史上,刘戊造反身死,他的子嗣也没有被赶尽杀绝,就是因此。

    在汉室,楚元王刘交,相当于宗周的卫康叔。

    是国家的招牌和脸面,没有皇帝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甚至于,等这风头过了,刘彻目的达到,过个一年半载,刘彻还会假惺惺的从元王子孙里选择一人,封到其他地方去继续奉祀楚元王楚夷王的香火宗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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