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谋杀【24】-《死无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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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楚行云看了一眼在厨房切面包的贺丞,不动声色的转头看向窗外高升的艳阳,压低了声音道:“你好,宋琳琳女士吗?”
女孩儿没有丝毫警惕,道:“是啊,你是谁?”
楚行云说:“我是同城快递投递员,这里有你的快递,但是地址写错了,你给我一个准确地址,下午我给你送过去。”
宋琳琳依旧没有起疑,很快就给了他一个地址。
楚行云挂断后,敛着眉心陷入沉思。
昨晚郑西河的确放了他一马,但是他不确定郑西河是否诚心和他‘合作’。这个宋琳琳到底的郑西河想托付给他保护的人还是引他上钩的一个诱饵,他现在还不能确定。
两分钟后,他把电话打到技术队办公室找高远楠,却被告知高远楠请假了,他无暇细想,随便找了个人调查宋琳琳。
两通电话打完,贺丞也烤好了面包,涂上果酱送到他手中。
楚行云很不喜欢吃这些又干又甜的东西,但是贺丞给他烤面包片夹果酱,这是贺家老爷子都没有的待遇。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十分领情的咬了一口,差点被满口的果酱甜倒牙。
贺丞不知从哪儿找出来一瓶红花油,盘腿坐在两只猫经常窝的地毯上,也就是楚行云脚边,手法颇为熟练的倒出一些油膏在掌心,先在掌心里搓热了,然后把他的左脚拉到怀里,轻轻的按压揉搓。
楚行云只顾惊讶,含在嘴里的面包迟迟才咽下去,笑说:“可以啊小少爷,这招儿跟谁学的?”
贺丞垂着头专心按摩他的脚踝,淡淡道:“说明书。”
楚行云抿着唇角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庞,撕下一块面包像喂猫似的递到他唇边,道:“说吧。”
贺丞张嘴咬住:“说什么?”
楚行云用拇指把沾在他唇角的一滴果酱擦掉,笑道:“我知道你想跟我聊聊昨晚发生的事,你想问什么?说吧。”
贺丞垂着眸子,修长的手指在他沾满了油脂而分外黏滑的脚腕上来回游走,手法已经不像是按摩,而像是画家执着画笔细心专注的在作画。
贺丞声音低沉:“其实也不用问,我知道谁想对你动手。”
“你是说覃厅长?”
“你想重查十三年前的绑架案,他如果想阻拦你,什么事干不出来?”
楚行云笑:“我倒觉得不是覃厅长。”
贺丞抬起头看着他,目光疑虑:“不是他?”
楚行云道:“那件案子,我一直查的很隐蔽,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人知道,而且这两个人我绝对信任。”
贺丞直觉就要怀疑他口中的两个人,但是看到他眼神中的信赖和笃定,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垂下眼睛继续在他脚踝上按摩,语气一瞬间消沉了许多:“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听到你那边出车祸的声音,是什么心情吗?”
楚行云离了沙发,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的脸笑说:“可以想象。”
贺丞忽然抬起眸子对准了他的眼睛,发了狠似的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你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命,都是我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决不允许以任何方式失去你。”
楚行云心口一热,眼神陡然变的温软,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嗯,你的,都是你的。”
贺丞沉沉看他片刻,忽然抬起沾满红花油的右手按住他的后颈,啃咬似的含住他的嘴唇。
楚行云被他一撞,双手下意识的撑住地板,上身随着他的逼近不断往后扬倒。
贺丞急躁的含住他的嘴唇,卷动他的舌头,让他不得不调整呼吸配合自己的节奏,像一个恶鬼一样疯狂的吮吸他口中香甜的果酱的味道。
楚行云几次被他的舌尖顶入最深处,舌根一阵疼痛,一阵酥麻。为了守住阵地不被捣毁城池而和他的唇舌展开对抗,时而推拉,时而厮缠,这种通过实战总结出的小技巧把双方折磨的欲|念丛生。
楚行云不知不觉的被他压倒在地毯上,双手搂住他的肩膀,手指在他后颈和发根处来回穿|插——
“有人来了。”
楚行云额头上滚着汗,手撑着地板抬起上身看着他说。
贺丞:“......没有。”
楚行云凝神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然后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昏头脑胀道:“有。”
仿佛为了验证他所言非虚,他话音刚落,门铃就被按响。
贺丞满脸铁青的从他身上站起来,转身对着空气用力挥了一拳,然后进了洗手间。
“来了。”
楚行云掂着脚站起身,整了整衣服,慢悠悠的走过去开门。
傅亦站在门口,举起手中的文件袋:“我有线索。”
他说的线索是他从医院里带回来的几张画,如果说那些简笔画也能成为画的话。
楚行云倒了两杯水端到客厅,然后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整齐摆放的几张图纸:“什么线索?”
傅亦引他看向其中两张图纸右上角画着的由三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图形,道:“你看这儿。”
楚行云捏着下巴认真的看了两眼,道:“我发现了,应该是什么标志之类的,但是高远楠没有检索到。”
傅亦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敲了两下,严肃道:“这是蜀王宫的logo。”
楚行云眉头一拧:“蜀王宫?”
傅亦把昨天晚上在蜀王宫‘偶遇’陆夏的经历简明叙述一遍,随后着重点明道:“我觉得这两张画着蜀王宫logo的图应该就是陆夏在酒店里留下的记忆。”
楚行云再次认真的审视这两张画,发现上面简笔勾勒的画面都和蜀王宫扯不上关系,一张纸上画着迷宫似的环状图形,一张图上画着一副自由女神像,两张图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右上角画着蜀王宫是logo。其余两张图上没有蜀王宫logo,一张画着一个长发女人的轮廓,一张则画着卡通形象的长耳朵兔子,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指代意义。
傅亦的推测不无道理,因为这四张图中有的画着logo有的没画logo,这就说明陆夏还具有一定的分辨记忆和将记忆画面组合分离的能力。
无论傅亦的推测是真是假,他们都需要验证。
既然这两段记忆有可能存在于蜀王宫,那就回到案发地。
楚行云把几张图收起来装进文件袋,起身道:“走。”
贺丞洗过脸从洗手间出来,恰好看到楚行云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副急着出门的样子。
“去哪儿?”
贺丞双手揣在裤子口袋,看着他问。
有了新的方向,楚行云瞬间耳清目明精神焕发,脚也不疼了气也不燥了,双脚稳健的走到落地窗前拿起自己的手机:“出去一趟,你来吗?”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玄关换鞋,贺丞追过去站在他身后,出奇的沉默了一会儿,说:“不了。”
楚行云穿好鞋,诧异的回头看了看他,再三确认道:“真不来?”
“嗯,你自己当心。”
楚行云以为他想通了,懂事了,于是颇为欣慰的笑了一下,说:“那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贺丞稍一点头:“好。”
出了九里金庭,楚行云坐在傅亦的车上直奔蜀王宫。
在车上,他不免想起了自己的新车,于是想给肖树打个电话问问车还能不能修,但是换了新手机没有肖树的号码,只好作罢。
傅亦见他呲着牙皱着眉,一副心绞痛的模样,以为他在担心贺丞,于是宽慰他道:“贺丞不是小孩子,你不用这么担心他。”
“我现在不担心他。”
楚行云愁眉苦脸道:“我在担心他送给我的车。”
傅亦:......
他的新车百十来万,是该担心担心。
“写份报告吧。”
傅亦给他出主意:“看队里能不能给你报。”
楚行云更愁了,捂着脸长叹一口气:“没谱啊,上一辆车就给我报了个车轮胎钱。”
傅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向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十几分钟后,楚行云就没工夫心疼去贺丞送给他的车,蜀王宫到了。
张经理‘受贿’的罪行他已经知道了,所以这次他谁都不信,连保安都没让跟,拿着房门钥匙爬楼梯上了三楼。
楼道里,保洁大妈正拿着吸尘器在清扫地板。
楚行云眼神疑虑的看她一眼,然后打开106房门,走了进去。
第二次回到案发现场,不过这次他们有了明确的目标,虽然目标依旧很虚幻,像画在纸上的两抹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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