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南宫止低头不语,虽得到夸奖,但他心中其实有几分不畅快。 是他领兵灭的叛军,也是他带回叛军头子不错,但也仅此而已,就好像一道美味的菜明明人家放好调料,甚至烧好了,他只要最后负责出锅,然后所有的功劳都归他了。 南宫止想要建功立业,但并非如此这般。 皇帝似乎看出南宫止的想法,只道:“你还年轻,以后你会知道,结果比过程重要得多。” “微臣在想,如果再早一些发现叛军不臣之心,或者邺、酉、溧水三县的百姓可免于这一场动乱。” 皇帝手指转着玉扳指,面容不笑时冷肃而威严,“元夙,朕让你去西南平乱,而不是考察民情,叛军从来不讲道理,他们觊觎的是朕的江山。” 南宫止抱拳行礼:“臣只是不忍百姓遇难,惨遭凌辱。” “你有仁心非错。”皇帝手掌放在龙椅上,拇指捻摩龙头,眸色深沉道:“但你站在高位,却一叶障目,只拘泥在小家子气当中,看不到当中大势。” 南宫止视线下垂,盯着脚尖前面一块地板,皇帝的话像泰山压顶,倾倒下来,“天地之下,穹庐所覆盖之处,均为天下。你只着眼一草一木,一人一畜,便忘了千千万万的草木人畜,国强而民富,国不成国,何以为家。” 南宫止无法否认皇帝的话是对的,但又总觉得哪里让他憋气。 气氛正僵持,王且进来禀告,柳相知入宫觐见。 南宫止刚准备行礼告退,皇帝没好气道:“你留着,朕让你走了吗?” 王且余光悄悄往那边瞟了眼,心说南宫少辅好胆识,皇子们平日和皇上说话战战兢兢,就怕不小心惹皇上不高兴,他倒好,皇上生气了也不赶人。 王且心里再一次加深了皇帝对南宫止的偏爱程度。 柳相知入殿后,先照常行过礼,随后含笑道:“南宫少辅此次西南一行,可立了大功一件。” 皇帝逮到机会,冷哼道:“先前说着,他还埋怨朕让他白捡个好事。” 柳相知儒气的脸色露出一抹意外,“年轻人果真志气高,不如皇上以后惦记着老臣一点,老臣不埋怨。” 皇帝笑斥:“你还等着朕封你个兵马大元帅不成?” “臣不敢,臣为皇上分忧,万死不辞。” 柳相知和皇帝两三句把气氛化开了,才说到正事,“程九万死了,不过在他那里找到了一叠书信,证实和萧从龙有勾结。” 皇帝手指搭在奏折上,眼底盛着疑惑:“一个沂县小小知府程九万,一个萧从龙,他们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柳相知同样怀有疑虑,“程九万和萧从龙死的太过蹊跷,但线索只到这里,除非真相就只如此,否则说明那个可能存在的人隐藏很深,而且根基不小。” 皇帝沉思片刻,“元夙,你连同提刑司云起一起查这件事。” 南宫止领命,但一想到云起,不知为何脑袋有些发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