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复仇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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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挺疑惑:“我的眼睛怎么就瞎了?”

    小翠笑道:“你的眼睛若是不瞎,怎会收阿丑姐姐第十六房小妾?”

    严挺听的满头雾水,低下头看了看坛子里的酒:“我是不是已经醉了?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翠叉着小蛮腰,没好气的问道:“你是不是打算明天就带她离开?”

    严挺眨了眨眼,装作惊恐状:“难道你都知道了?”

    “我可什么都知道!”小翠昂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严挺:“你带走阿丑姐姐是要做什么?快说!”

    严挺挠了挠头,疑惑的说道:“你刚才不都说出来了?带她回去做小妾啊。”

    小翠指着严挺怒骂:“你当我是好唬的么?你又不疯又不傻的,怎会看上阿丑姐姐?你一定是有其他目的,快从实招来!”

    “你这臭丫环年纪不大嘴倒是够叼的,人家除了脸其他地方哪里不比你强?倒是你啊……”严挺色眯眯的在小翠身上四处打量,笑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这辈子恐怕是没男人会要的。”

    “你!臭流氓!”小翠脸涨得通红,朝着严挺身上就是一脚,严挺伸手一探便抓住小翠的小脚丫,小翠挣脱不开骂道:“你放开我!”

    严挺笑道:“放开你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阿丑姑娘在哪儿?”

    “你放开我我就说。”

    “你说了我才放。”

    “哎呀行了行了,我告诉你就是,阿丑姐姐在张妈那里做刺绣,不回来洗衣房了。”

    严挺没有犹豫,拎着酒就向外走,小翠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二人来到小英房间的门口,严挺上前拍了拍门,小翠在一边说的:“别拍了,她这时候还回不来呢。”

    屋里确实没有人回应,严挺拿着酒坐到门口的台阶上,对小翠喊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可以走了。”

    “你不进去?”

    “她人不在,我怎么能进去?”

    小翠嘀咕两句便离开了,严挺也不耐烦就坐在这里等,而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两壶酒在严挺怀中揣着也未再动一口。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大地上仿佛披月光披上亮银色的寒霜,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朦胧,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月光照不到的黑暗尽头中浮现出一道身影,正徐徐向严挺走来。

    看到严挺坐在这里,独孤小英并没有很吃惊,她挽起袖子轻轻的拂过额头上的汗水,对严挺露出温暖的笑。

    她的笑容是那么富有感染力,在严挺看来,这世间似乎没有比她的笑更能令他安下心的东西,酒还未喝他的心已有了醉意。

    严挺将食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指了指院子里一座大磨盘,独孤小英止住脚步歪头细听,隐约听到那磨盘后有一阵轻微的打鼾声,她柳眉轻皱给了严挺一个询问的眼神。

    严挺张开嘴巴,用口型说道:“臭丫头。”

    独孤小英走了过去,果然小翠正缩在磨盘后面呼呼大睡,嘴角还流着细长的口水,严挺起身走来伏在独孤小英耳边轻声道:“这丫头想偷听咱们说话,结果她自己先睡着了。”

    独孤小英忍不住偷笑,伸手戳了戳小翠圆乎乎的脸蛋,小翠吧唧嘴巴扭过头,独孤小英将她轻轻抱起对严挺道:“你等我一下。”说罢走进房间,一小会儿工夫走了出来轻轻关上门,道:“所以你是来找我陪你喝酒的?”

    严挺道:“既是找你喝酒,亦是来向你道别。”

    “你要走?”

    “喝完酒就走。”

    独孤小英点了点头,说道:“这里不是喝酒的地方,你跟我来。”

    二人走出院子,独孤小英带着严挺来到百花楼的外墙,独孤小英扭头对严挺笑道:“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梯子。”

    “当然用不到。”严挺微笑,一个翻身越上高墙,脚下借力一蹬飞到百花楼的楼顶,待他回过头却见独孤小英已坐在自己身边,严挺忍不住夸赞:“姑娘的轻功已不在慕惊鸿之下。”

    独孤小英闻言面容变得有些牵强,她看着远处万千人家的灯火,语气夹杂着一些低落:“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我宁愿舍弃一身的武功做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儿。”

    严挺挨着独孤小英坐下,他看得出眼前的女人心里有着很深的伤疤,他强忍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张口问,他自己何尝不是一样?他只能拿起酒,希望让烈酒模糊自己脑海中汹涌而来的回忆,回忆中的人影令他肝肠寸断。

    独孤小英看着严挺大口的喝着,轻皱起眉头:“这种酒你不应该这么喝,会很容易醉。”

    严挺放下酒壶,深吸几口凉气,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有时我很喜欢喝醉,醉了就不会想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要不要也试试?”

    严挺将酒递给独孤小英,独孤小英犹豫了片刻接过了酒壶,学着严挺的样子昂起头灌了一口,马上被呛的止不住咳嗽。

    严挺急忙拍了拍她的身后,有些好奇的问道:“难道你是第一次喝酒?”

    独孤小英脸被辣的通红,不好意思的说:“确实是头一回。”

    严挺看着独孤小英的笑容有些痴了,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容很美?”

    独孤小英呆住,脸上的红晕的更甚,她伸出手摸了摸脸上自己化的烂疮,暗地里松了口气,扮作恼怒状喝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严挺回过神来自知失礼,可他不知道怎么弥补回来,急得满头大汗嘴里像是塞了个烂桃子,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独孤小英看着严挺的傻样不禁扭过头偷笑,回过头又正色的说:“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他们都觉得我丑。”

    严挺道:“他们若只在意你的皮囊,自然不会看到你真正的美。”

    独孤小英直觉如坐针毡,轻咳两声急忙转移话题:“你走的这么急,是有了城九酒的消息?”

    严挺回答道:“并没有,只是眼下有更着急要做的事,有人给我设了个套,我却必须得钻进去。”

    独孤小英问道:“明知是圈套,为何仍要去?”

    严挺说道:“我没有选择。”

    独孤小英问道:“人怎么会没有选择?你完全可以放下不愿面对的一切,远离世俗中的恩怨纷争,还是说你仍留恋于江湖尘世?”

    严挺目光遥望远处的灯火阑珊,他的心脏在剧烈的悸动,他何尝不想过日起而作日落而息的寻常生活,可他知道那种生活对现在的他而言只是难以企及的梦境。

    “我现在没有资格,有些事我若不做,不仅会辜负许多人,此后也会一生都活在无尽的懊悔之中。”严挺猛灌了口酒,接着说道:“而且有很多人也不允许我平凡的活着,那是连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人。”

    独孤小英眼神复杂的看着严挺,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责任,她心中生出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很有可能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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